受近期”疫苗事件”影响，上市公司康泰生物(44.030,-0.14,-0.32%)(300601.SZ)七个交易日股价跌幅近四成，市值蒸发181亿。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登陆创业板近一年半时间的康泰生物，在2017年开始将销售模式全面转为直销模式后，业绩呈现爆发式增长。

2017年，公司营收11.61亿，净利润2.15亿，分别较2014年增长283%、589%。今年一季度，康泰生物整体销售毛利率更是高达91.07%。

与此同时，康泰生物对于销售方面的投入也远超同行业其他可比公司。去年公司销售费用达6.15亿，占当期营收的52.9%，较2014年的4086.15万增长了约14倍。

以去年年报中123名销售人员计算，2017年公司人均销售费用达到500万元，平均每人每日销售费用为1.37万元。

今年一季度，康泰生物销售费用为1.97亿，占当期营收比例为48.8%。换句话说，123名销售人员三个月销售费用1.97亿，每人每日的销售费用为1.77万元，较去年的数据又进一步提升。

与之形成反差的是，康泰生物2014年至2017年研发费用分别为6374万、6525万、6330万、1.19亿，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21%、14.4%、11.46%、10.24%，已连续三年出现下滑。

净利润3年增长589%，毛利率达91.07%

近年来，康泰生物业绩呈“爆发式”增长，毛利率甚至超过了90%。

2014年至2017年，康泰生物营业收入分别为3.03亿、4.53亿、5.52亿、11.61亿，同比增长21.1%、49.24%、21.91%、110.38%，三年总体增长283%;净利润分别为3116.26万、6282.17万、8621.35万、2.15亿，同比增长1962.96%、101.59%、37.24%、149.04%，三年业绩增长近589%。

同期公司整体销售毛利率分别为68.16%、63.45%、78.57%、88.26%，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1.12亿、2.78亿、7832.36万、1.54亿，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37%、61%、14%、13%。

期末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1.41亿、1.54亿、2.8亿、5.32亿，分别占期末流动资产的25.6%、33.4%、48.2%、53.7%，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46.5%、34%、50.7%、45.8%，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分别为153.36天、117.31天、141.28天、125.87天。

可以看到，自2016年开始，康泰生物的净利润现金率低于100%，应收账款占比快速增长，盈利质量及运营能力开始出现下滑。

康泰生物招股书显示，受“山东济南非法经营疫苗系列案件”影响，国家食药监总局、国家卫计委于2016年6月14日发布通知，要求疾病预防控制机构通过省级公共资源交易平台采购疫苗，原疫苗经营企业不得购进疫苗，不得将疫苗销售给疾病预防控制机构以外的单位和个人。

随后，原本采用“经销为主、直销为辅”销售模式的康泰生物在2017年开始全部转为直销模式，各类疫苗的销售单价和销售毛利率大幅提升。

同时康泰生物也表示，此销售模式下，因回款周期延长使得应收账款余额增长较快而带来的坏账准备计提增加和专业化推广模式下的仓储物流费用、销售服务费亦将增加，有可能会对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带来不利影响。

今年一季度，康泰生物营业收入4.03亿，同比增长176.25%;净利润1.1亿，同比增长290.61%，报告期内公司毛利率高达91.07%。

销售费用3年暴增14倍，研发占比连续3年下滑

业绩暴增的背后，是康泰生物居高不下的销售费用。

康泰生物招股书曾披露，2014年至2016年上半年，同行业销售费用率平均值分别为16.63%、15.58%、16.89%，同期康泰生物销售费用分别为4086.15万、1.03亿、3637.84万，销售费用率为13.83%、23.14%、18.09%，除2014年因经销模式销售收入占比持续增加导致公司销售费用率降低，其他报告期康泰生物销售费用率均高于同行业上市公司平均值。

2016年至2017年，康泰生物销售费用分别为2.2亿、6.15亿，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39.8%、52.9%，换言之，去年公司销售费用较2014年的4086.15万增长了约14倍。

以康泰生物去年123名销售人员计算，去年公司人均销售费用达到500万元，平均每人每日销售费用为1.37万元。

同行其他可比上市公司中，智飞生物(37.500,-3.81,-9.22%)去年营收13.43亿，销售费用3.4亿，占营收比例为25.3%。沃森生物(21.490,0.14,0.66%)去年营收6.68亿，销售费用2.54亿，占营收比例为38%。天坛生物(19.700,0.01,0.05%)去年营收17.65亿，销售费用1.06亿，占营收比例为0.06%。

今年一季度，康泰生物销售费用1.97亿，占当期营收比例为48.8%。换句话说，123名销售人员三个月销售费用1.97亿，每人每日的销售费用为1.77万元，较去年的数据又进一步提升。

转变为直销模式节省经销商销售费用后，公司的销售费用为何仍有如此大的增幅?

去年年报显示，康泰生物二类疫苗主要通过授权推广商在指定区域内提供疫苗推广服务的方式销售，由于销售模式的转变及本年疫苗销售收入的大幅增长，导致需支付给推广商的销售服务费及完成任务奖励款亦大幅增加。

而报告期内，康泰生物销售服务费及奖励这一项目的费用约为5.29亿，占当期销售费用的86%，较去上年增加3.32亿元，同比增长168.72%。

与高额销售费用形成反差，近年来康泰生物研发投入占比不断下降。

2014年至2017年，康泰生物研发费用分别为6374万、6525万、6330万、1.19亿，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21%、14.4%、11.46%、10.24%，连续三年出现下滑。

根据康泰生物内部研究开发支出会计政策，康泰生物研究开发支出分为研究阶段支出和开发阶段支出。研究阶段的支出，于发生时计入当期损益;开发阶段的支出予以资本化。

其中，公司将取得申报生产药品注册申请受理通知书后至所研发项目达到预定用途前发生的开发费用于当期计入开发支出，达到预定用途时转入无形资产。

2014年至2017年，康泰生物研发支出资本化的金额为1800万、1699万、2662万、3453万，占研发投入的比例为28.24%、26.04%、42.05%、28.96%，占当期净利润的比重为57.78%、27.05%、30.88%、16.09%。

同期康泰生物的开发支出分别为1647万、3066万、5443万、8897万，每年都在增长。但无形资产分别为1.55亿、1.47亿、1.37亿、1.27亿，不升反降。

重要股东3个月套现8822万元

受“疫苗事件”影响，A股疫苗企业股价集体受挫。7月21日晚间康泰生物发布澄清公告称公司与其他疫苗企业没有股权关系和业务往来，公司与事件无关，经营有序，产品质量稳定，一切正常。

截至7月27日收盘，康泰生物报44.17元/股，较公司7月18日收盘价72.75元/股七个交易日股价下跌近四成，市值蒸发181亿，目前总市值279.98亿。

不过，7月25日早间康泰生物公司控股股东、实控人、董事长杜伟民抛出增持计划护盘，此次杜伟民拟在未来12个月内增持金额不低于6000万元人民币。

但需要注意的是，不久前杜伟民刚刚减持了公司可转债。据了解，康泰生物于今年2月1日公开发行356万张可转换公司债券。其中杜伟民持有1938776张，占本次可转债发行总量的54.46%。

今年4月11日至7月13日，杜伟民累计减持其持有的康泰转债(139.990,1.19,0.86%)359020张，占发行总量的10.08%。本次减持后，其持有康泰转债1579756张，占发行总量的44.38%。

此外，包括康泰生物二股东、董事郑海发和监事吕志云在内的重要股东今年年内也完成了减持，减持均价在57.32元至92.26元之间。

粗略计算，二人在今年3月至6月份累计减持康泰生物120万股，合计套现8822万元。

针对上述问题，长江商报记者向康泰生物致电并发送采访函。截至发稿时止，公司尚未有相关回复。(记者 徐佳)